七七四拾九

【梦间集/圣屠】着魔「上」

【梦间集/圣屠】着魔「上」


抱歉写的匆忙...文里充满着我的私设,

一切都来自我的个人理解,圣火令可能有些不太一样(;´д`)ゞ

未来可能有微量倚屠元素出现请注意(他不会出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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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我残躯熊熊圣火」 


1.

圣火令得了消息,缓缓踱步进一间屋子里来。

他还未进得正厅,便听闻火焰熊熊燃烧之声破壁而来,扑面热浪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汹涌。那声响本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可这次却是响亮异常,冲天火舌亮的人无法睁眼,透过眼睑都要将人刺出泪来。那青石的炉中火焰狂舞,随着匠人强劲的鼓风由赤转青又由青转白,如笼中的猛虎要破牢而出凶猛挣扎,毕剥爆裂之声不绝于耳。

 

圣火令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这能将人瞬间挫骨成灰的温度。他伸手过去,火焰便分为两簇,轻巧缠绕着他手指缠绵舔舐如初生的小猫,先前凶态全作了百般温顺。

他笑笑,然后倾身进火里去。炉台中躺着一柄乌沉沉的单刀,莫约四尺来长,在这高热下依然不见丝毫暗红颜色,只巍然不动的安静沉睡着。

那刀已然断成了两截,黑黝黝的躺在那里,圣火令伸手抚上断刃刀口,触手冰凉,没有一丝暖意。他笑了笑,嘴里喃喃道

“好刀啊,当真是可惜了……”

 

于是他便将他整个握住了,展开手指用掌心严丝合缝的贴上去,一寸一寸的慢慢抚过每一寸钢铁漂亮的肌理。

 

身边火焰还在继续升高温度,掌下黑色铁器也终于渐渐泛起温热来,圣火令看着他,终是满意的笑了。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2.

屠龙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他记不起这个地方,也完全记不起他究竟应不应该记得这个地方。有些东西就像断片的故事一样缺字少页,硬生生被从他的记忆中扯了出去。他记得发生了点什么,却总又想不起来,虚虚实实的东西掺杂在一起,像云里雾里留不住手。

 

“啊,你醒了。”

一张男子的脸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此人高鼻深目,金发异瞳,一看就不是汉人长相。他眯起眼睛微微朝他笑了笑,那双眼顿时深目睕睕,屠龙刚觉怪异之感,细看了去此人竟是一金一蓝两色眼瞳,阳光正透过他长而浓密的浅淡羽睫照下来,竟有宝石流霞点缀其中平生妖异。

屠龙扶着额头轻吟了一声,“这是哪里?”

那男子回答:“昆仑。”

屠龙又问:“你是谁?”

男子轻笑,见他要坐便将他扶起,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我该认识你?”

屠龙摇摇头,有些茫然。

 

“也不是,只是我们先前见过几面,不算太熟,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那男子说话总语带笑意,叫人听了自然的心神舒畅生出些亲近来,屠龙虽有满肚子疑虑,却也憋回去信了他。

他看着那人小心翼翼将自己托起,避开他腹上层层缠绕的纱带仔细加上靠垫再掖好被角,全套动作轻柔细致至极,他此前可从未受过这般的关照过。

“我……怎么了?之前的事情我多少记得些,只是记不大清楚了。”屠龙将手搭在腰间的绷带上,缓缓摩擦似要探究出些什么。

男子拉开他的手,重新给他盖好。

“你神魂未稳,记不清楚也属正常,假以时日总能记起来的,无需多想。只是……”

那人突然话锋一转,温柔依旧,却换了语气将他手掌牢牢按在床铺上,单手掰过他的脸紧盯着双眼。

“你这条命,是我辛苦拥着你在炉火中锤炼上千次才救回来的,你不爱惜我不管,我自是珍之重之,丝毫都见不得磕碰的。你好生将养着,擦了蹭了我都不允,记住了吗?”

 

屠龙突然哑然,只张了张嘴带动男子捏在他下颚上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人又笑了,捏着他的脸作出个嘟嘴的怪相才松了手。

“我是圣火令,此地乃明教光明顶。”

“欢迎回家,我的小护法。”

 

3.

屠龙的伤其实远没有那么娇贵,炉里锻了,两块铁又融成一块,哪能一磕就断的。两位掌旗的手法也是绝佳,接好了完全就跟新的一样,刀身上一点断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只是换作了人形,腰腹上总有条浅浅的疤痕斜跨下来。

 

那个救下他的圣火令看起来也好像很闲,日日都来他这赖着不走。说是器物好修,刀魄难固,他得看牢了不能功亏一篑,不然废老大功夫他要把无心无神的破刀做什么用。

 

这日圣火令给屠龙带了他原先的衣服过来,说是已经过了头三天,看似并无大碍,省的他憋的慌,也该起来走走了。

屠龙换好衣服,站在镜前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不是他记得的那个样子,却又想不起来是哪里缺了。

圣火似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从身后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将他压低了一些。这一站屠龙才发现这人竟和自己一般高,躺着时看总以为有几分瘦弱,竟想不到也长胳膊长腿,老大的一只。

那人捏了他鬓边几束头发拢到后面,慢慢用五指穿过发丝当梳子梳理。屠龙就从镜子里看到他那张极具西域风情的脸,暗暗心想总是胡人的骨头架子比较大了点。

 

圣火很快给他扎好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顿时精神不少,好像原来就该是这样的。

屠龙对此很满意,那人却站在他身后依旧不肯走。他站在那儿,甚至上前半步快要贴到他背上去,刚刚灵巧编起头发的手指一下子溜到前面,抚上屠龙肚子上的那道浅浅伤疤。

他在他耳边叹气,像是要把气息都吹进耳朵里似的带着惋惜,仿佛有多心痛。

“本来应该没有的,修补的再好,也还是会留下痕迹啊。”

屠龙被他指尖弄的痒痒,抓了手拍开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嘛,有条伤疤算什么,无妨。”

 

圣火还是不依不挠的贴在他背后,下巴搁在他肩上,从镜子里盯着屠龙敞开衣服下露出的伤疤。

 

“不如我给你刺个纹身吧!我手艺很好的。”

他突然说。

“刺那个做什么,不用了。”

“不信吗,我有很多哦,你要不要看看?”圣火令说着,就摆出一副要脱衣服的架势来,他拉开的领口底下真的露出许多不认识的字符来。

 

屠龙真怕他就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经过几日的日日相对,他倒是清楚了这人脾气,就是不管你什么反应,总是要自顾自缠到人烦不胜烦同意为止的。

屠龙手一抬,忙阻了他继续动作。

“那就刺一个吧。”

 

圣火令提着银针,将墨色颜料一针一针刺进身下人皮肤里去。那部位算不得隐秘,却也带着股暧昧气息,腰侧一条青龙,顺着伤疤走势蜿蜒盘缠,绕过腰胯,再向腿根处蔓延一条龙尾。

屠龙只躺着随他折腾,这一点疼痛对他来说远没到不可忍耐的程度,针尖扎在腿侧的皮肤上,他忽然想起自己应该有个知交。

“倚天。”

 

“嗯?”

圣火抬头应他,半晌不答,问他做什么。

 

“无事,你继续吧。”

 

屠龙按了按心口,腰上那道疤痕处被细细密密的针口掩埋,却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暖流蹿上来唤他,压在心头上缩紧了喘不过气。

  

4.

屠龙喜欢喝酒,正巧圣火也是。

反正闲来无事,房间里摆上几碟杂碎卤味油炸馓子,也是开开心心喝上一晚。

 

可圣火和屠龙都不是容易喝醉的人,这酒也就越喝越清醒,越喝越冷清。

屠龙记得他本来常常就是一个人喝酒,有个人坐在他对面,却不肯喝。

 

此时却非彼时,对面圣火令举起杯子,饮尽。他轻轻拍手磕在桌面上打节拍,唱起来。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歌是中原巴渝地方的小调,从一片崇山峻岭中长出来的温柔缱绻盈盈从这异邦男子嘴里唱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

“屠龙小弟,你说这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圣火令半搭在桌子上,歪着身子撑住半边脸,酒杯放在唇边以食指缓缓轻叩,对着他吐出那些字眼来。

那样的语气,轻飘飘浮在天上,如高山云雨,使人毫不怀疑是会立刻被驱散了去的玩笑话。可那双眼睛望向他偏生又认真,安安静静的要等一个答案。

他指尖摆动,一声声叩的人心焦,一下下挠的人心痒。

 

屠龙蹙眉看他,好像忽然就明白了中原人为何将其称为魔教。

邪,真邪。世间苦楚在这里都化为甘之如饴的蜜,再苦再酸也叫人飞蛾扑火,心甘情愿的咽下去。

 

屠龙没有回答,却问他。

“你为何救我。”

“宝刀绝世,我为何不救?”

屠龙又问,

“你为明教圣物,怎会自降身份甘愿作这种粗活,为何是你……”

 

圣火手中的酒杯拐了个弯抵到屠龙唇上,要阻住他再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

“此天下独我一人能救你,你说为何不是我?”

白玉杯壁压住唇缝,醇香美酒湿润舌尖,异瞳浅发的异域青年歪头落下几簇发丝遮挡眼帘,再不见之前刻意作态。

他食指抵着嘴唇微微竖起,摆出个禁声的动作。

多情总被无情恼,莫说,莫说,好梦最易醒。

 

 

「为善除恶,唯光明故」

 

5.

这日屠龙正跟着圣火令在山下市集上采购。经过这么些日子,他也算是看遍了昆仑风光,全托圣火令总也无事可干,整日里带着他游山玩水,好不逍遥快活。

 

一路上从山顶行下,皑皑白雪逐渐褪去,山间小道上偶能遇见虔诚跪拜的信徒,三步一叩首,朝着光明圣火的方向缓缓合掌伏下身子。

 

那天屠龙终于出了他醒来的那间房,才知道原来明教光明顶完全不是他像想中的样子。什么亭台楼阁舞榭歌台,昆仑雪山本就苦寒之地,哪里来的什么金碧辉煌。教中人皆身着素衣,禁欲自律,简朴至极,更有禁酒茹素的规定,雷打不动早中晚三次礼拜,所谓魔教,实在不威风。想到他每日吃食,大概也是圣火令自己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有酒有肉,这还了得。

 

屠龙望着不远处的圣火令,那家伙正点了一条刚剥干净皮的羊羔,要老板剁了下来烤。旁边是成群身段袅娜的姑娘,在店门外推搡着盯住这高大英俊的贵气男子咯咯直笑。那家伙最擅沾花惹草,眉眼间天生一段风流,看谁都是深情,眼睛一转就叫你溺死在里面,左一个小花猫右一个小猫咪的叫,哄的人神魂颠倒。

“喂,你不是明教圣物吗,若喝酒吃肉是为了我大可不必,怎的行事也这般轻浮。”

屠龙还是耐不住性子,拧着眉头向回来的圣火令质问。

“怎么?我怎么了?”

“你们明教不是斋戒吃素的吗,你怎能这样。”

“怎样?我是令牌,又不是人。”

“可你不是明教圣物嘛!”

“是啊,不过只是一块小小令牌,器物而已,又能代表什么。”

圣火只管自己给两人桌上布好碗筷,转头招手又叫小二来了一壶美酒。

他拨弄着自己面前的竹筷,语气里有些淡淡。

“其实要不是有身上刻的那些个波斯字儿,我大概也就只能当把火钳使。”说到这时他还抬头朝屠龙笑一下,“只是可惜,如今连这明教教规都没人读的懂了,幸好我还有个神功秘籍,就冲这个我也还算是个圣物不是?”

圣火令手里百无聊赖竖着两根筷子,调皮朝他挤了挤眼。

 

东西上桌,饭吃了一半,终于有小姑娘按耐不住,小心端了新烤出炉的火晶柿子饼过来请他们吃,脸上蒙着的薄纱罩不住红霞,比盘里的柿饼还艳。

圣火令好一通感谢,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逗的姑娘是花枝乱颤,一双美目粘在他身上频频害羞躲闪,里头写满了着迷。

 

屠龙在旁难免有些别扭,实在看不过眼,搁下筷子哼一声。

“他就是望着路边狗屎都这副表情,莫要被骗了。”

小姑娘立时尴尬起来,不知所措的望向圣火令。

只见那人不做声,目光粲粲移到对面红发男子身上。那眼光缠绵至极,露骨热烈的能挤出水来,深情仿佛一双手掌将人剥皮拆骨,上上下下摸透了撩的火起。

可那人偏生是个高大健壮的男子啊,屠龙莫名给人看的如坐针毡,光天化日之下仿佛遭了什么非礼,不知为何就慌忙扭头用胳臂遮脸,耳朵脸颊皆烧的通红,沿着脖子一路烫到胸膛。

他听见有人轻笑一声,伸手过来在他碗里咯哒声响,捞走了他的烤羊腿。回过头圣火令蹙起眉毛埋怨的望着他,慢悠悠啃起羊腿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厌嫌的目光。

“吃饭呢,别讲这么恶心的东西嘛,叫人家姑娘笑话了。”

 

6.

“屠龙小弟,你可真可爱。”

圣火令单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微弯起眼角,直盯盯看着对面人说。

这般直爽夸人的方式在中原还真是不大有,屠龙窘迫,一激便给闹个脸红,急起来。

“修要胡说,这哪是用来形容男人的词。”

“不是吗?我不知道啊。”

圣火捻起一块柿饼,咬开了露出中间玫瑰桃仁各色蜜饯的热乎糖馅儿。

“我只知这两字读起来颇像这柿子饼。‘可’字香甜,‘爱’字软糯,入口生香,满嘴都是甜的。嘴里甜了,心里就也跟着甜,吃的时候就经不住让人心生欢喜,可不就是我见了你吗。”

屠龙瞪他一眼,脸上还挂不住一抹薄红。

“就你会说话,嘴上整天抹了蜜似的,这么甜的糖馅儿都堵不住你的嘴,这话你还是留给人姑娘家说去吧。”

“呵呵,我可是从来不说假话的,见了你,我心里面就高兴,反正你也是我救回来的,就不肯多陪陪我吗。”

 

7.

圣火令站在路上,指着远方雪山遥遥露出的尖顶给屠龙看。他说以前的时候,千里之外都能看见光明顶上祭坛的金顶,阳光好时穿云破雾投下来,金碧辉煌,真如圣火灼灼能领人去往极乐。以前的时候,这里,再远的那里,昆仑山下这一片地方全是我明教的土地,教坛下成群的信众数也数不过来。

“那现在……”

屠龙没有往下说,他在光明顶上看到的只不过屋宅几座,也多破败老旧。信众数十人,形事散漫,去留皆随意。

“现在,他们不在这里而已,”

圣火令望向雪山,一片云雾正缓缓漂浮,遮住了山顶。

“星星之火正播向更远的地方,终有一天,定会燃起光辉。”

屠龙亦抬头,忽然间觉得自己立在这广阔天地间仿若初生,他想不起一切,却都无所谓了。头顶上天盖触手可及,蓝幽幽幕布垂下来连通脚底黑色土地,那山脉映着彼此的影子,皑皑白雪绵延起伏无穷无尽。他突然就很想做点什么,奔跑着大喊着扑进这无边的世界里去。

 

“怜我世人多烦忧,除恶扬善,唯光明故。”

圣火喃喃一句,随即拍了拍他的背单手揽住他,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酒壶,“走,今日难得好天气,我再带你去个好地方,定要不醉不归。”

 

8.

天色向晚,太阳渐渐从远处的天际线上落下去,雪花被风吹起飞旋打在他们身上。天空中大块大块的云团翻腾着卷起层层瑰丽色彩,如海上浪涛奔涌向前,那浪卷成桃红淡紫,又如火焰般烧的赤红,然后很快就消失了。

夜幕沉沉降临,白茫茫的雪静悄悄铺满大地,一轮明月照下来,竟将雪地映的通透,整个世界散着银蓝色的光芒,亮得不可思议。

 

山崖上寂静无声,只有两人坐在雪地里看着满天星辰。

圣火身下一圈濡湿,印出个人形来。那些雪片近不得他身,刚触到身上,就融化成水滴流下去,身边的积雪也很快融成雪泥,他坐在湿漉漉的地里,伸手拂掉屠龙头发上的雪,笑他都快变成雪人儿了。

 

星汉灿烂,明月高悬,天阶夜色一道星星点点的银带流转成河,遥遥奔向远方。

圣火摊开手掌,似要握住些什么。

“屠龙小弟,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家乡的明月?”

“哦?那是哪里,很远吗?”,屠龙问到。

“是波斯,那是圣火最初燃起的地方,也是我诞生之处。可是那里很远,太远了,远到我都记不起是什么样子的了,如今能记得的也只剩这一轮明月了。”

屠龙咽下一口酒,

“那里的月亮,很美吗。”

 

圣火令摇摇头笑了。

“和此地并无区别,诗里有言千里共婵娟,当真是真的呢。我走过那么多的地方,家乡故地,昆仑雪山,只有这轮明月从未变过。”

“是吗,我倒是从未好好留意过。”

“哈哈,你这般武痴脑袋,整日只知习武,当然不会留意这些风花雪月之事,良辰美景无人赏,也是可惜可惜。”

“胡说,喝酒赏月谁不会。”

“哦?只怕屠龙小弟是光喝酒,月赏你吧。”

圣火顺势坐起一把拉过屠龙哈哈大笑,把他整个人按进雪里好一通搓揉。红发散乱纷飞,那人像只滚进雪地里的小兽弄的狼狈满头是雪,一下挣脱束缚跳将起来。

“那又怎样!月亮圆不圆与我何干!看了便看了,忘了就忘了,吾身即是道,吾心亦是月,我要它怎样就怎样,美酒当前自然是要痛快畅饮,哪还考虑其他!”

 

圣火令坐在地上,忽的抬头望他。那一瞬间那双带笑的异瞳里被月光照着似有星辰坠落,皎皎河汉。他嘴角微弯,勾起一个不曾有过的弧度,屠龙忽然发现,那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屠龙一下有些愣了,酒气上脑,一金一蓝两色双瞳如泡在酒里的宝石洗去了蒙尘,熠熠生辉中多出些棱角,再不复往日似水柔情。那一眼却是叫人心上突的被扎了一箭般入肉三分,有一只大手揪紧了心脏,绞的他全身窒息发烫,头皮指尖都跟着麻酥酥打颤。

 

圣火双手举起酒壶,向他敬一杯酒。满天星辰尽入杯盏,天地入怀,一口饮尽。他感到那人伸手拉他坐下,又再满上,那拉住他的薄薄手掌就像一道铁腕子滚烫的箍在他手上,烙的他在冰冷风霜中浑身都蒸出酒气来,忽的心烦意乱。

然后他听见圣火朝他说话。

“屠龙小弟,你当真是合我心意极了。红尘纷乱皆是自寻烦恼,你我有如飞蛾扑火,这天下怕是再遇不见比你更好的人了。”

屠龙什么也听不见,却又听的最清楚,他举起酒壶,与圣火手中酒壶相碰,清脆一声交错,仰头喝尽。

“敬好友。”

“敬知交。”

 

三生有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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