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四拾九

【卷黑】《三,三》「九」、「十」

玩物丧志好多天……还有人记得前情提要吗2333

《三、三》「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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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卷毛买的是晚上的火车票,一大早却被人拼命摇着叫起床。
他前天一晚上没睡,昨天又折腾到很晚,早上实在是连眼睛都困的睁不开了,一卷被子蒙起头翻过去又睡。纯黑叼着个牙刷站床边上拿脚踩他后背,满嘴都是泡泡。

“喂你还去不去了?要去快起来啊。不去正好,我还懒得出门了。”

卷毛脑子好像duang的一下突然就清醒了,翻过身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我去!这不是在自己家啊!

纯黑被他吓得吃了一大口牙膏,赶忙跑卫生间里吐掉。等他刷完牙弄好回来,还看到这货顶着一头奇葩造型傻愣愣的坐他床上一动不动,两眼半睁着看着床单发直。过了一会儿,他眼皮又好像不堪重负的打起架来,头一点一点的越来越低似乎又要睡下去。

“喂!你到底起不起来了!你他喵的昨天到底是谁说要出去的!本少爷不奉陪了啊?!”
纯黑说着拍了他后脑勺一把,把卷毛打的向前踉跄了一下。

这回总算是醒过来了。卷毛揉着眼睛使劲想睁开,鼻子全塞住了鼻音重的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糊话。

纯黑把抽纸递给他
“你这感冒还能不能好了,就这样还想出去玩啊?”

“鼻炎,早上都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卷毛说着还是抱着抽纸哼哼了半天,到底最后鼻子也没通气。

两个人换好衣服在楼下小摊上随便吃了点早点,为去哪儿玩犯起愁来。纯黑这家伙就死宅男一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景点的熟悉程度比外地人还不如。

“你要不查查网上怎么说吧。”

卷毛那只没电的手机还揣在兜里。肯定被家里打爆了,他哪敢开机,只好怂恿纯黑。

纯黑拿着手机翻了两下
“切,我一本地人还上网查。这种地方他喵一看就是坑外地游客的,广告词写的都不带打草稿的。哎这路线也不能太长,这都跑哪儿去了,一会儿晚上你赶不上火车……”

卷毛啃着烧饼看这家伙絮絮叨叨一边刷手机一边犯职业病,看什么都得说上那么两句。
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去掉了中间那段网线,真实的让他感到陌生。

就像说话习惯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肢体动作,使一个人哪怕只凭轮廓也能认出就是他来。
卷毛第一次把那熟到不能再熟的声音和图像联系到一起去。那感觉很奇妙,那么熟悉却又是完全的不一样。

原来他讲这种语气的时候是这样的表情,说到这个字的时候会微微抿起嘴角,不屑的样子会挑起一边的眉毛,就连手机输入的手势也很可爱。

他简直舍不得把自己的视线从对面那个人身上移开。全然新奇的认识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在关于纯黑的所有小习惯里找到相对应的那个,然后像拼拼图一样一点点填满所有的空白。
每找到一个地方他就忍不住地感到喜悦。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入口的食物一样顺着食道进入胃里,暖烘烘的,把他填的满满的。

卷毛盯着纯黑突然就笑出声来。纯黑一抬头才发现这人怎么半天没出声,居然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瞬间就低下头干咳起来,努力假装翻手机。脸上开始莫名其妙的烧,滚烫滚烫的耳朵尖都红的要滴血。

卷毛当场被抓包也是很尴尬。非常不自然的端起碗舀着勺子喝豆腐脑,主要目的还是挡一下微红的脸。

那碗东西没几口就给扒拉完了,卷毛只好放下空碗随意找话题。

“咳…济南有什么好吃的么?一会儿中午还有一顿,难得来一趟,总得吃点有特色的回去。”

纯黑埋着头拼命滑手机,那些个什么五龙潭、黑虎泉的压根就没看进去,声音倒是越说越小。
“其实也没啥好吃的…就这些东西,在哪吃还不都一样……”

“我告诉你还真不一样!没到当地吃过正宗的真不知道。回去一吃都是些什么呀,简直辣鸡!”

“嗯,那去泉城广场那吧,芙蓉街好像有小吃,旁边景点也都挺近的。”
纯黑依然低着头看手机,难得乖乖地没跟卷毛抬杠。搞得卷毛挠挠头发,也不知道下句再接他什么好了,只好转身找老板结帐。

卷毛顺手一插裤袋就掏出了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毛也没有。突然就想起来好像哪里不对!

他战战兢兢的转过身去,果然对面纯黑已经把手机扣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挑眉看他。

“小伙子哎~说好的钱包被偷呢?你耍我玩儿呐?把我骗的团团转很好玩儿是不是?”

“纯…纯黑……这都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解释!”

“嗯嗯,你说,我听着呢。要是解释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来你今天就死这儿吧。”

纯黑几个指头轮流敲着桌面,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语气一变沉下来,恶狠狠的吓的卷毛直咽了口唾沫。

“就是……小偷那啥,拿了钱又把我皮夹丢了嘛,我就…捡回来了?”

“嗯嗯,这小偷还挺有职业素养,不错不错,中国好良心。看不出来小伙砸你还挺能编,就是演技差了点。”

“呵…呵呵……哪有黑哥厉害。”

纯黑笑盈盈的隔着张桌子眯着眼睛看他,直看的卷毛起一身子鸡皮疙瘩,总觉得他要吃人了。


纯黑付了钱就自顾自的出去向车站走,卷毛拿了找零小跑几步才追上他。

“黑哥,您的保护费。”
双手递上。

“哧,这就借花献佛献上了啊?”

“小弟在外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全靠黑哥照顾。黑哥说啥就是啥,绝不离开黑哥一步!”

“厉害厉害,毛儿都会说成语了。鼓掌!啪啪啪啪啪!”
纯黑两手插裤兜里,用嘴给鼓了个掌。
“就是黑哥这称呼听着太怪了,跟混黑道似的,换一个。”

“喳,奴才这就换一个。黑少怎么样?”

“还是一听就很黑道啊!”

“纯黑少爷?”

“这不是一样吗?!而且从你嘴里说起来特别恶心人…还是别说了。”

“黑大?黑神?纯黑老爷?要不纯黑SAMA?实在不行你那还一堆纯黑酱啊,纯黑初号机啊,纯黑神州行全球通啊什么的。”

“去你妹的!我什么时候叫过神州行全球通了!”
纯黑转身朝卷毛小腿上就是一脚没踢中。踹着卷毛两个腿来回跳,还粘着纯黑一路蹦跶。

“你那串超长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的?纯黑神行通初号机什么来着桑的?”

“白痴!是纯黑神行通机号初桑君。”

“哦哦!就是这个!然后昵称过长不能修改了!”

“你是智障吗,这都记不住!”

纯黑看准了卷毛预判落地,一脚踩在他白鞋子上。看这货的鞋白的晃眼不爽很久了,这么白不就是让人踩的吗?

“哼哼,你个渣渣,让你得瑟。”
纯黑抱着手臂得意的用鼻孔看卷毛蹲在地上,完全忘了他俩刚刚到底为啥吵起来的。

卷毛哀嚎着擦鞋
“我的鞋招你惹你了你就欺负它!有什么冲我来它还是个孩子啊!!”

纯黑伸脖子看这一米九的大个子蹲路边上仔仔细细的擦鞋,没忍住伸手揉他头毛。
“卷毛小朋友今年满八岁了吗?跟叔叔去玩啊?”

卷毛气哼哼的回他。
“没满,明年腊月初二才满。妈妈说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走,十四岁的萝莉也不行。”

“那纯黑老师也不行?”

卷毛忽然仰起头看他。眼神被越过纯黑肩头的阳光照的亮亮的,虹膜变成透亮的浅棕色,瞳孔缩小成一点漆黑,里面映着一个纯黑的倒影。

“互相知道名字的话就算认识了。我叫葛睿智,就是很聪明的那个睿智。非常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

卷毛笑的一脸灿烂。

“那你呢?”


十、

“噗——”

“你还真叫葛睿智啊!你这名字取得…缺啥补啥啊,不是,补啥缺啥嘛哈哈哈哈。”
纯黑拍了一巴掌卷毛伸出来的手笑得不行,不过还是握住这只手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哪儿好笑了,这名字不好笑啊。”卷毛瘪着张脸低头看他。

“睿智啊,哈哈哈哈哈哈想想这个词是在叫卷毛这个智障!哪儿都好笑啊哈哈哈哈!”纯黑笑的前仰后合,花好大力气才止住。

“好了别闹了,走半天都没到车站,今天还去不去了。”
纯黑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二话不说又腾腾腾的走了。

卷毛大长腿,两步就追上去粘在他后面
“你还没说你名字呢。”

“是你自己要告诉我的,我可没说我也要告诉你。”

“不带你这样耍赖的!我都告诉你了,这不公平!”

“小伙砸哎,你还太年轻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啊。”

纯黑装腔作势一副老神棍的样子晃脑袋。急得卷毛绕着他转圈圈又不好意思直接上手拉他。

“不行,你都知道我名字了。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纯黑把这摇着尾巴的人形跟宠扒拉开,抬头管自己看站牌。
“你说告诉你就告诉你吗?就不告诉你。”

卷毛哀嚎
“为什么啊!?”

纯黑叹口气松了口
“哎…其实告诉你也行。”

他朝他摊开右手。
“伸手。”

卷毛乖乖地把自己右手搭上去,左脸写着好奇,右脸写着期待。

“换一只。”
卷毛不疑有它,赶忙换了只左手放到纯黑比他小一圈的手掌心上。

纯黑握住他的手,上下晃了晃。

“真乖,叫两声汪来听听。”

…………

“你妹夫的!你拿我当狗啊!”

卷毛嘴上骂了一句,却丝毫没见要把狗爪子抽回来的意思,还跟着纯黑来回晃荡。

“汪汪汪汪汪!行了吧!这会可以告诉我了吧!”

“切,一点都不可爱,果然还是萝莉好。”
纯黑甩开他的手,在卷毛衣服上嫌弃的擦了一把。

“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我叫……”

卷毛屏息以待

“结城梨斗。”

“啊!!!天呐!我去!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气死我了!你要找也找个三个字的中文名字好不好!你妹的我不问了!”
卷毛崩溃。

纯黑耸耸肩膀,笑的狡黠。

两个人打打闹闹,没一会就热的满身出汗。夏天的太阳照在柏油马路上升起一阵阵热气。

好不容易等到车来了,人还格外的多。纯黑下意识就皱起眉毛退了两步,卷毛因为身材原因也不好意思去跟人挤,最后塞在门口勉勉强强上了车。

一路挤一路晃,被人群推着慢慢朝里走。纯黑努力看着车窗外闪过的街景,不去想自己正和这么多人塞在同一个车厢里快要窒息的空气。

自己这又是何必呢?这么热的天,像个白痴一样特意跑出来逛景点。他现在应该正舒舒服服的待在自己房间里吹着空调剪着这周的视频才对。

说起来都怪这白痴,昨天玩了一天,今天直播还得请假,把他计划全打乱了。本来一周的时间用来做攻略就很紧张,回去恐怕得多熬好几个通宵才补的回来。

其实说到纯黑宅,也不全是他自己的问题。像干这行的,一周七天说起来都在家,想睡到几点起就几点起很是让人羡慕,但其实没有一天是能真正好好休息的。

没有上班,自然也就没有下班的概念。做不完就得干,没法撒手不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惦念着怎么样才能把视频做得更好更有意思,一遍遍的试,一遍遍的改。

想要留住人气,也是颇花心思的一件事情。太过正经了不行,娱乐太多了也不行。得抢着时间追着发售更新视频,质量非但不能掉还只能越做越高。绞尽脑汁得每一次不断突破自己,变着法子搞出新花样来。

再加上晚上的直播,他哪儿还有那个美国时间干这干那的去,随便出个幺蛾子都能整的他够呛,拼了命才补的回来。

有时候他也觉得好累,累的心都被掏空了。自己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东西在大多数人眼里始终还是碗青春饭,是个不务正业的旁门左道罢了。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洗把脸麦克风一开,他还是那个傲娇任性时而蠢到不行的纯黑少爷。

至少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想过要放弃不干了。从始至终他就走在这一条路上,他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纯黑热爱游戏,却不希望别人因为他的原因也走到这条路上来。毕竟这条路有多难,有多累,前方茫茫一片几乎看不见未来。
年少轻狂的冲动过去后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不曾后悔的将来。他不想耽误谁,但也就像他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一样。谁也不能替谁做出选择,别人的人生没有谁能承担的起。

车子停停走走,越靠近目的地便越是拥挤。身边那人和他靠在一起,手臂越过头顶抓着他面前的扶手。
沐浴露淡淡的味道和他的一样,却有着另一个人不同的气息。

纯黑低下头小声说了句什么,卷毛正在愣神,混在车厢的嘈杂纷乱里只听到了开头。

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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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问题来了!





豆腐脑到底是甜的还是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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